公民電廠大家講Ep2:結合地方創生的「公民電廠」
陽光伏特家/ 陳惠萍 共同創辦人
皇后鎮森林/郭冠雄 特助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崔愫欣 秘書長
公民電廠大家講第二集討論國境最北的公民電廠:過去我們到北海岸印象最深的是美麗的山與海,事實上在這個地方也坐落了兩座核能發電廠,在北海岸場域發生的能源轉型故事,有很重要的背景和歷史脈絡。
國境最北的公民電廠
過去我們到北海岸印象最深的是美麗的山與海,事實上在這個地方也坐落了兩座核能發電廠,在北海岸場域發生的能源轉型故事,有很重要的背景和歷史脈絡。
2020年我們與綠盟、北海岸廢核行動聯盟以及皇后鎮森林一起攜手打造這個國境最北的公民電廠,這座公民電廠正好位於兩座核電廠中間、位於金山地區的皇后鎮森林露營區,在露營區的建物屋頂上,我們邀請民眾參與小額出資一起完成這座公民電廠,最終建置規模是80kWp,除此之外,完成這座具有代表意義的公民電廠結合了陽光伏特家多元的參與模式:民眾可以小額出資,購買至少一片太陽能板,支持一座公民電廠的誕生,以小捐款的方式募集,支持綠能發生,未來收益也將回饋到地方繼續支持在地發展。
最終我們有100多位參與出資太陽能板以及75筆公益捐款,募集到約78萬元的金額完成這個專案的資金籌備!
圖1 公民電廠多元參與模式。
透過這個專案帶給我們很重要的反思,過去我們每天都要使用能源,但是我們沒辦法提出選擇或是採取行動,但是現在有這樣的公民電廠,我們不僅讓北海岸在地的民眾可以去選擇想要的能源,此外台灣民眾的每一份力量,也都可以支持綠能發展、也可以去創造更多社會與地方創生的力量。
圖2 皇后鎮森林露營區。
皇后鎮森林-6星級露營區與兒童課輔班
陳惠萍共同創辦人(Phoebe):
接下來想要請教這個電廠裡最重要的主人——皇后鎮森林的郭特助。
郭特助是這座電廠場域的提供者,我自己對皇后鎮的認識是三峽有第一座皇后鎮森林露營區,那麼皇后鎮森林怎麼落腳到金山這個美麗的土地,想請郭特助來分享當時皇后鎮森林是如何選擇在金山落腳,以及您從露營專家的背景、過去也在國外看到非常多環境行動的發展。
郭冠雄特助:
其實,皇后鎮森林第一座是在三峽,從民國92年開始建設、93年開始營業,三峽皇后鎮到98年已經飽和,我們也積極尋找第二場,當初是以台北市東區大概45-50分鐘車程,來尋找第二場域,很高興我們找到了金山萬里的交界、皇后鎮森林金山店的場地,同時也發現,左邊是核二廠、右邊是核一廠,當時我們在規劃的時候,發展出5大理念:
- 休閒
- 環保
- 生態
- 綠能
- 公益
我們朝著這5大理念,開始做營地規劃,從休閒、環保、生態的角度去把園區打造好。
因為左邊是核二、右邊是核一,早晚這兩個核電廠都會除役,除役以後電要從哪裡來? 所以當時我們在規劃、設計皇后鎮森林金山店的建築物,就以斜屋頂做設計,其實最開始是希望斜屋頂的建材是用太陽能板,結果太陽能板還不是屋頂建材的規範材料,所以就放棄了,希望以後有機會,斜屋頂再加裝太陽能板,至少有綠能的效益。
因為我們身處在金山、萬里交界、是國境之北,日照效益很低,自從我們開始設計斜屋頂,我們一直找太陽能板廠商,尋求合作,因為日照的效益不好,所以他們都放棄。
剛好因緣際會、有機會,我們義無反顧的把斜屋頂提供出來, 有機會和伏特家合作做宣導,讓有心要做太陽能板建置的廠商,在萬里、金山都有場域可以做,那其他地方更可以做,所以皇后鎮是做一個效應,沒有期待他發的電量很大,至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甚至看到這個地方遍及全國可以做太陽能板。
圖3 課輔班照顧弱勢學童。
一開始在這邊建設發現了,我們附近的學童,學校週三只上半天課,下午沒地方去,大部分都在田埂、馬路邊在遊戲,所以在興建過程就在想以後這個園區開發完成,希望能提供一個場域,把這些小朋友收集到園區來做一個公益行動,剛好也有斜屋頂的場域可以出租給公民電廠,公民電廠有租金回饋,我們可以把這些回饋轉到公益平台。
我們和週遭的萬里區大鵬國小合作,收納了單親家庭、新住民家庭、隔代教養家庭等、比較弱勢家庭的小朋友,讓他們一三五放學下課以後,透過社區巴士接送到園區來,也聘請代課老師來教學,禮拜三只有半天課、下午幾乎都待在皇后鎮,我們也結合文化大學音樂系的學生,來做音樂教學,也趁這個機會可以帶領他們在皇后鎮森林,做一些生態、環保的教學;天氣好也帶他們去做森林步道的教學,去爬爬山培養體能、順便做一下生態的解說、教育,也有可能陸續在這邊3年、4年的時間了解皇后鎮森林,以後高中畢業,讀大學暑假回來皇后鎮做工讀。
這可能也是我們的私心在培養未來的員工,做一個在地、不用離開故鄉,留在故鄉做打工賺錢的機會,長遠去培養員工的構思,就是要慢慢、一步一步,做在地回饋。
其實我們在建設園區的時候,當時確實都聞到農藥味。打造園區的時,我們周遭的鄰居農民們幾乎都是噴灑農藥,後來我們也希望能維護好我們的生態,盡量不噴灑農藥,所以希望他們種的稻米、蔬菜都提供給我們園區使用,可以收成時我們再高價收購,這也是我們為了周遭的環保生態,盡一下在地的企業責任,不是說我們外來的企業,來這個寶地把錢都賺到了,把污染丟給在地,我們也不希望這樣發生,所以以企業責任回饋給在地。
陳惠萍共同創辦人(Phoebe):
謝謝郭特助!每次聽都還是非常感動。
我們很幸運的都在對的時間遇到彼此,對環境、能源的關注,所以這個種子也是在您心中深植很久。這個故事很有趣的地方就是,陽光伏特家和皇后鎮的相遇,還透過了一個很重要的媒人——也就是綠盟的夥伴,其實在遇到皇后鎮之前,我們也一直和綠盟的夥伴在思考,怎麼樣在北海岸做公民電廠推動,從綠盟的角色,為什麼會認為要去支持北海岸的公民電廠?是否可以從綠盟長期陪伴在地社區,與反核行動的居民來做分享呢?
圖4 北海岸小鎮的核電監督與退役。
崔愫欣秘書長:
其實綠色公民行動聯盟,一直就有陪伴當地居民的部分,尤其是環境受害者的社區,目前核一、核二、甚至是貢寮的核四電廠附近的居民都在服務範圍之內,例如進行反核行動或是如何監督核廢料及安全的行動,我們都長期的合作,一起合開記者會、公聽會到各機關發言,甚至這幾年我們也和北海岸反核行動聯盟舉辦,北海岸生態之旅就是希望,大家拋開核電廠周遭悲情的印象,能夠從生態、地方文史來了解北海岸居民的故事,了解與核為鄰、以兩個核電廠做鄰居,所以取名叫「為核走讀北海岸」,就是希望能夠讓大眾,藉由生態教育旅遊的形式,能夠認識北海岸的悲傷與哀愁美麗與珍貴。
圖5 在地能源教育基地。
合作多年以來一直覺得在談能源教育的時候,在當地缺乏一個基地,通常我們講不用核電那是要用再生能源嗎?怎麼樣才做得成呢?
在一般人印象裡還是有點距離、或是沒信心,所以我們一直想在當地找教育基地,那正好有聽到陽光伏特家在推公民電廠模式,對我們來講是個驚奇,它是不是可以放入環境教育和推廣?可以成為新的合作模式?
我們也了解原來大家都想做屋頂光電,可是沒有基金,很多人覺得無法做到,連我們環保團體也是。我們沒有足夠的經費、買那麼多太陽能板,但是像陽光伏特家的模式,有人出屋頂、有人出資金、用群眾募資的方式來做屋頂光電,我們就覺得:對了!這是我們要的。
也幸好有獲得北海岸行動聯盟的支持,讓我們找到在地這麼有心的皇后鎮露營區的場地,才把這個案子湊起來,也摸索了好幾年,才成熟、上路、甚至到募資成功,以及現在即將要興建完成,這個過程真的很不容易。
能源轉型與地方創生共存
陳惠萍共同創辦人(Phoebe):
剛剛有提到一個重點皇后鎮會使用有機或是促進有機農業發展,其實在這個公民電廠募資的過程中,我們也把當地的有機栽種的彩田米作為參與公民電廠的捐款人回饋禮。
如此的綠能結合正是我們強調的-公民電廠如何幫助地方創生,皇后鎮帶給我們很好的起點,更重要的是未來,只要太陽能板在發電的時候,還可以持續支持、幫助金山地區的弱勢孩童的課後輔導,甚至更長遠還可以回到當地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我覺得這是非常美好良善的循環,這也是我們希望在綠能行動創造的回到陪伴這件事,皇后鎮正要開始和陽光伏特家一起支持土地。
以綠盟陪伴北海岸社區這麼長久的時間,應該也看到在這個土地上,人口老化或是青壯外移的問題,我們希望透過綠能、能源轉型、公民參與,公民電廠的行動能夠帶來新希望,請愫欣分享一下,透過長期的觀察,過去在當地是以反核為行動,去做積極抗爭或是監督或是採取的措施,北海岸社區怎麼看待能源轉型?以及現在和過去的想法有沒有改變? 是不是過去真的沒有辦法去採取行動,只能拉布條抗議,現在是不是可以有不一樣、創造改變的可能?
崔愫欣秘書長:
的確我們在多年陪伴社區看到不同的轉變。
早年在核電廠興建、運轉的時候,核一、核二周邊的居民只能認命的接受這個重大國家建設,那當地居民所能得到的就是回饋金,但回饋金是非常被動的、他是在沒有能源自主、不得不接受的回饋;回饋金也不見得是用在所謂公益的地方,可能用在看不到的地方建設,有可能會被虛耗、虛擲掉,這些東西都無法掌握在民眾手上,一直到2011年福島核災之後,地方反核的力量有些轉變;早期都是老人家、真的是比較弱勢的居民,大概也只能舉舉布條抗議,卻沒有辦法做一些比較有創意的行動,2011年之後,北海岸地方反核的力量,多了很多生力軍,包含文史工作者、高中老師也有在地的年輕人。
核電即將要除役,我們能夠為家鄉做什麼?
讓大家脫離核電陰影,總不可能鄉鎮都依靠核電而過,很多過去沒看到的都逐漸出聲了,例如說這個計畫裡送給大家的彩田米,這就是在福島核災後很明顯的變化,有很多對當地不管是有機或是對生態有心的,開始選擇在這個地方生根做一些新的嘗試,彩田米就是楊儒門結合,不管是當地農民以及反核的藝文人士,例如柯一正導演、吳念真導演,還有北海岸反核行動聯盟的郭慶霖大哥,他們決定一起在地方做有機栽培和種植,去說服農民建立一個很好的品牌叫彩田米,所以這次也在捐款回饋品中提供彩田米,讓大家感受到金山當地的風土民情,這是新的嘗試、甚至在地還有一些除了金山皇后鎮露營區,其他的在地企業開始作出轉變:包含在地方做生態導覽,或是文史工作,接下來面臨核電廠除役之後。除役的過程其實是很長的、是25年以上,這個過程地方是要慢慢復育、恢復生機,慢慢變成特色不是核電、而是在地原本的樣子。也許是我們要來露營、也許是來做深度的生態旅遊,有一些民宿,這些可能才是這片陽光海岸原本的面貌,在沒有核電的陰影之下,所以我們把這個計畫當作起點。
圖6 在地農民。
在國境之北的公民電廠起點裡面,大概我們這幾方合作都沒有從中獲益,收益都捐出來做公益,像郭特助就是捐出來做課輔是來自出租屋頂的租金收入。
那發電的電費收益是由我們和北海岸反核行動聯盟用做能源教育,就是每年舉辦的北海岸生態之旅以及青年營隊,讓在地青年可以認識自己的家鄉。
用這些基金當作最基本的資源,持續的去舉辦活動,讓當地的這些東西是可以循環不息的,這些力量是來自於我們大家、公民一起合資、一起贊助的,而不是因為一個電廠對地方破壞給我們的補償金、回饋金,那個意義是完全不同的,這不但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也是我們大家為了一個理念,決定自己推動一些能源教育,所以在這個計畫裡我們提出幾個目的,第一是屋頂光電,這是在光電裡我們覺得最環保的方法,最小破壞也最沒有污染。
第二是公民電廠,他讓能源的選擇方式,可以參與、可以決定收益的用途,而不是在黑箱裡、不知道用在何處;再來是能源教育我們需要多多推廣,如何讓再生能源更親近再來是能源轉型,過去我們從集中式化石燃料能源或是核電廠,我們要轉變成分散式、各式各樣的再生能源,這個轉型的過程需要大家認識,能夠參與、才會感到放心,也才能認同自己是能源改革的一份子。
這個計畫感覺是三贏、或是多贏,有很多的目的可以達成是很不容易的案子,也非常感謝各位的協助以及剛剛說到有70多位的捐款者以及一些買電板、投資的朋友,其實都很不容易,大家能促成這個電廠都會是個典範。
要做一件好事很困難
陳惠萍共同創辦人(Phoebe):
最後也請郭特助分享,目前這個電廠現在正在施工,希望在8月底可以完成。未來在公民電廠完成之後,做為社區能源教育基地,有什麼樣的期待嗎?
郭冠雄特助:
在施工的過程中,也有來露營的朋友發現、或是股東進來逛園區發現我們在做太陽能板施工、陸續都有詢問。其實他們也有很大的疑問:北海岸的日照夠嗎?可以發電?可以達到我們電力的需求嗎?
皇后鎮畢竟是目前北台灣的露營聖地,從台灣各地來皇后鎮露營的露友,他們都會分享、都會看到我們施作太陽能板,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跟各地的露友做宣導。從我們的露營地、露友去拓展,讓他們有這個觀念——太陽能發電是再生能源裡最不污染的項目。我們整個園區施工完畢後也會做一個跑馬燈,今天發電多少、電的度數、累積到目前已經發了多少的電,利用這個跑馬燈看板,來做現場實況的教學。
在我們國境之北、北海岸,大家都說日照最低,北海岸日照平均是2.4小時/日。多數太陽能板廠商認為,每天日照要有4.2小時/日,才能發揮太陽能板的效益,所以在北海岸太陽板施作幾乎是0。剛好我們遇到陽光伏特家、綠盟這些夥伴,願意在皇后鎮森林 搭配太陽能板的建置,從國境之北做起延伸到整個台灣,包括東海岸、花東、南部、中南部,都可以架設太陽能板。
陳惠萍共同創辦人(Phoebe):
為什麼最終我們可以一起完成、跟實現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們看到公民電廠,除了經濟效益以外有更多,多元的社會附加價值,所以即使是日照最差的地方,卻是我們認為是最美麗的地方。有沒有投資效益、經濟效益是一個相對的論點。我們怎麼找到更多元的價值,讓這座公民電廠可以發光發亮。
以綠能幫助土地,去找到所謂的陽光海岸的美好未來
綠盟專業的角度來了解台灣整體能源轉型的過程,需要擔心電不夠用的問題嗎?或是我們已經有更全盤性的、 體質翻轉的策略或做法?
崔愫欣秘書長:
當我們大家談到核電,因為很爭議所以常常談他,也正是因為常常談它,所以在媒體上給大眾的迷思,大家在談論核電議題的時候,會覺得那核電應該很重要?或無可替代?但事實上我們從電力的數據上來看,核電佔發電量的比例只有我們總電力的10%。10%的意思就是他蠻小的、容易被取代,這個迷思大家必須先解開。這10%的電力目前已經進入逐漸除役的階段,意思就是核電廠是有壽命、年限的,運轉40年就應該要到期關廠。
就像我們開一台車,開20,30年你也得報廢,就算多好開、好好保養也只能再多用一點時間,但你心裡面也是很不踏實的:覺得還是快點換新車吧!
其實核電也是這樣看待,感謝他們過去在運轉40年間 為台灣電力帶來貢獻,但現在40年到期了、老舊了、壽命也老化了,其實應該讓他們如期關廠,對廠區人員或是周遭居民都好事。
關廠之後我們的電力怎麼使用?
政府在長期的電力規劃是有規劃的,目前台灣的電力當核電不使用之後,我們會使用天然氣還有再生能源以及傳統的燃煤(當然燃煤有顯著的空汙,不是很受歡迎)。
未來的能源轉型計畫裡,燃煤還是會持續減少,以比較不污染的天然氣會增加當作過渡期,再生能源當然要持續增加;未來更成熟的時候,希望能用再生能源取代天然氣。
台灣的計畫是以「天然氣養綠」,作為綠能過渡。世界各國的趨勢都以RE100為目標——就是再生能源100%。
當然對現在來說還很遙遠,但是他是值得推行,而且台灣正在路上的目標,除了大規模的推展政策之外,像這種公民電廠或是各式各樣民間可以推展綠電的、比較環保的、可以讓大眾參與的方式,也是我們民間團體要去推的責任,這些才可以促使大家對於再生能源更為熟知、也更會放心。
尤其是建置在屋頂的,跟我們的生活是相輔相成的,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些太陽能是怎麼樣發電,甚至是一個能源基地,我們可以帶一般的市民來這邊參觀。
我們在很多的生活場域上,使用再生能源可以減少其他能源的消耗,相對來說我們每個人都為能源轉型、都為不用核電的替代方案盡了一份力,這個責任不是只丟給政府而已,在現在人類社會、城市文明、工業文明中,有很多污染、也必須用電,是必要之惡。我們怎樣在用電的過程中,知道電力來源是不易的、知道集中式、化石能源有污染所要使用再生能源,這些推動過程一定都很漫長、或是很辛苦,因為有抱持這個理念,所以必須去推動他,讓他一步步完成。
如果不完成的話,過去的人看不到有什麼問題,核電使用起來也很開心,可是事實上核災也發生了。或是過去使用火力的時候,我們可以一直享受電力、享受冷氣很舒服,可是你可以看到地球暖化了、極端氣候危機出現了。我們用電的後遺症、副作用都逐漸展現了。這個意識必須要重新開始努力甚至從教育開始,不管是這一代或是下一代,逐漸去推廣或說服大眾,再生能源是可以變成很重要的電力能源的。
支持的體系
陳惠萍共同創辦人(Phoebe):
我們在做的不只是讓每個人參與能源轉型,而是能源轉型的背後,有個更大的結構性問題。
過去的化石燃料的能源體系,是所謂犧牲的體系,經過能源轉型希望能走到不同的支持的體系。
崔愫欣秘書長:
屋頂光電是我們要最優先推的選項。再來是用公民電廠集資的方式,大家也可能擔心再生能源會集中化,必須是大型企業或是大資本來運作,其實公民電廠就是走不同的路,就是讓自建能力從大眾而來、讓大眾可以共同決定,能源使用的目的和方式,所以其實屋頂光電和公民電廠這兩件事就和過往大大的不同。
圖7 公民電廠推行夥伴。
在這過程我們可以放入各種公益的想像,我們可以把租金拿去做課輔、把電費收益拿去做能源教育,這是過去在使用能源,在一家電力公司下面使用能源、只付電費的狀況完全不一樣的,這就是能源改革正在發生,這是過去在蓋電廠的時候,通常會說是鄰避設施——「就是垃圾場不要蓋在我家後院」。
通常是污染的工廠、電廠,蓋在後院當鄰居,大家都不樂意也不愉快,當地居民也感受到犧牲,必須拿回饋金或是補償金作補償,這是惡性循環,後來又變成這工廠、電廠破壞環境還不給錢、或是給了錢說居民貪錢;對社會來講不是良善的循環,所以覺得要把過去犧牲的體系,換成支持的體系。當地居民有綠電選擇權,選擇投資這個公民電廠。即使公民電廠在我家附近,但是我知道他的來源、知道有沒有污染,而且資金是我們大家一起募集的,而發電收益也是可以分配的,這就跟傳統的集中式電廠,犧牲的體系大大的不同——所謂支持的體系。
現在看不管是德國、日本、其他國家,都正在發展的情況,再生能源不只是政府、企業在推,民間也可以推,這就是支持的體系裡很重要的精神,也讓我們從這樣的計畫,產生了一些天馬行空、非常有意思、有創意且浪漫的想像,這個想像要做多久?要做20年。
當初看這個合約的時候,大家都有點害怕:一個約簽20年。
不管是皇后鎮或是我們要辦活動,一個約簽20年、辦20年,我都不知道還在不在崗位上,心裡面都毛毛的。可是轉念一想,大家知道核電廠要運轉40年,核廢料要在當地留40年,40年之後還要找到核廢料最終處置場放10萬年。
這時候突然覺得,20年真的不算長。
20年能做的公益和未來地方要面對的除役25年、核廢料40年,加上如果核廢料如果移不出去,還要在地方繼續放著,那個時間是更久的,能源代價對我們的影響真的很大,所以在公民電廠20年的合約裡,我們可以做的公益還是可以盡量做。
而且突然感覺時間變短了,核電廠沒有除役前要協助監督除役的工作,核電除役的工作也希望安全,不要外洩,也希望核廢料能夠好好保管直到找到最終儲存地、搬出去的一天,這個陪伴過程是漫長的。
但是現在過程中還有公民電廠這樣創新的模式,不光只是我們過去的拒絕污染的監督,我們還可以努力創造好的能源使用方式,在當地的生活導覽、生活方式,或是觀光、旅遊都可以結合,這讓我感到未來有一絲光明,所以的再生能源、人活著都有環境影響,我們能夠努力的就是降低環境影響。